九卿

我有一瓢酒,可以慰风尘
这里九卿,幸识

刎骨

敌国太子旋×护国将军磊


“你当初千不该万不该,就不该留我一命。”​

“我说过,别给我再爬上来的机会,可你没听。”

​疼……破烂的战袍盖不住往外渗血的伤口,他被两人摁着跪下,头被迫低下腰却愈发挺直了。


“你们两个退下。你抬头,看着我。”​张云雷抬起头,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,凯旋王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笑了,“云雷兄还认得我?何必这般诧异?是不是很后悔当初留我一条命?”


少年一身破烂华服跪在废墟中,冷眼看着高头大马上的敌国将军。马蹄声踏碎了他的美梦,一夕间他从不可一世的西凉太子成了任人宰割的俘虏。明明几日前,那个灭了西凉的人还同自己一起打猎,明明那人说过永远不会背叛他……为什么?


那将军拿着剑一步一步走向他,秦霄贤闭上眼等待着死亡迫近:“别给我东山再起的机会,杀了我。”


可张云雷收起了他的剑,对他说:“你走吧。”


“为何?为什么偏偏是你?为什么毁了我的一切还留我贱命?张云雷,你告诉我。”少年红着眼,眼泪溢满了眼眶却没有掉出来。云国的张将军不是他的云雷兄,不会在他软弱的时候给他买糕点。


“将军握剑,不斩蝼蚁。”张云雷看着狼狈的他,嘴里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敲在他的痛点上。原来,他连死在那人刀下都没有资格,他只是一只将军刀下幸存的蝼蚁。


五年过去,又是这样熟悉的场面,只是两人所扮演的角色发生了改变。他倚坐在榻上,看当年意气风发的张云雷这般狼狈的样子,他心里就有一种几近变态的满足感。


将军看着他,吐出一口混血的唾沫:“不过是刀下残存的蝼蚁,卑贱的东西。有种就杀了我。”

“哈哈哈……杀了你?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?我要把我当年受过的折辱一一还给你。”​西凉的王一步步踏下台阶,俯身掐住将军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,“将军如今这么落魄,可叫本王好生心疼。”


张云雷握紧手中的匕首,就快刺入凯旋王心脏的时候,他的手腕被抓住了。​带有警告意味的吻落在腕骨上,秦霄贤俯在他耳边说:“你若想让麒麟太子活命,就最好安分一点,你杀不了我的。”


“你威胁我?大林他……”


未说出口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,他​闭上眼,任由身上人撕破了衣裳,在那一瞬间,一滴泪顺着将军的侧脸划过。


​“睁开眼看着我……别哭,这是你欠我的。”秦霄贤像是变了个人,俯下身怜惜地吻掉那颗泪珠。似乎这样,他就能忘记一切,忘记爱恨也忘记内心深处的痛,“既然要骗我当初为什么说爱我?你告诉我……这是你欠我的,你还不清了。”


秦霄贤穿戴整齐后将自己的披风披到那人身上,语气生硬:“等下会有人送衣服来,你好好休息几日,想想欠我的怎么还。”​


他恨自己的心软与念旧,那人一滴泪自己就不知所以,连带着自己心里的恨都消了大半。


“旋儿!”​熟悉的称谓让秦霄贤愣在了原地,他扭头看着一片狼藉中的人,他笑着看着自己,眼角还挂着一滴泪,“对不起,我当初就该杀了你……”


“可张云雷你没有,你千不该万不该,就不该留我一命。在你们云国眼里我们西凉人骨子就透着卑贱……”他平静地看着满眼恨意歉意交杂的人,摇了摇头,“从云端跌进烂泥里很悲哀吧?这种悲哀我体会过了,该轮到你了。”​​


“别动大林,当我求你。”​


“你要想他活着,就别做什么不该做的事,他的命不攥在我手上,而是攥在你手上。”​

 





TBC.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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