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卿

我有一瓢酒,可以慰风尘
这里九卿,幸识

临时信/徒

虐的!虐的!!虐的!!!​

角色死亡预警,非现背

绝症为私设,秦霄贤第一人称视角

彩蛋是一篇文,与正文无关联

本文单纯灵感爆发无任何引战意味,言论也很正常,老福特爸爸睁开你的眼


“你知道的,我从不信什么鬼啊神啊。”

“去他妈的观音。”


正文


“我朋友说有个庙蛮灵,磊磊这个病拖这么久了,咱死马当活马医去烧柱香,万一真的灵……”


母亲一边念叨着一边把牛骨汤​打进保温桶里,确保不会漏汤后装进袋子里递到我手上。她知道我不信这些东西,却还是劝我为了他去烧柱香,拜一拜。


我不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这种东西​空骗人心思,居然还有人信:“妈,你知道的,我从来都不信这些。”


“那也去试试,权当为了磊磊,心诚就一定灵。”​


比起这些,我还是更相信现代医学。我摇了摇头,​弯腰去拿茶几上的钥匙:“妈,相信医生。”


​母亲摇了摇头,上前替手里拎着保温桶的我打开了家门。


一出家门,被铺面而来的凉气冻得一哆嗦,原来都已经入秋了么?​医院门口的梧桐树已被吹落了一半的黄叶,光秃秃的树干显着干枯又单调。


他扭头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缠在梧桐树上的枯黄的藤,​连带着几片焦枯的叶子裹在粗糙的树干上,显得格外孱弱。


一米八几的大男人​窝在病床上,显得局促而又单薄,掩在被子里的身躯好像没有厚度一样,都已经瘦脱相了。他就像那根枯藤上的一篇叶子,好像只消一阵风就会被吹落。


“你多吃一点,等下我陪你下楼走一走。”​他的沉默让我害怕,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怕些什么,可能是怕失去他吧。


他抿着​白瓷碗里的汤,小口得像燕雀在啄食。太久没打理的发尾毛燥地纠缠在一起,堆在他的后颈。像张云雷这么爱漂亮的人,鲜少这样任其凌乱,可他现在连打理它的力气都没有了。他把剩的小半碗儿汤根儿撂在桌上,转头去看梧桐树被风吹得摇摇晃晃,叶子哗啦啦掉了一地:“我不想出去,风太凉了,遭不住。”


说罢他就阖上了眼​,孱弱又清浅的呼吸声告诉我“他睡着了”。

“他最近情况很不好,病情恶化得很快,保守估计还剩半年时间可活。”​


我耳朵里一阵嗡鸣,什么都听不清,只听见了“半年时间”​。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儿浸水的棉花,上不来气。我捂住脸,张大嘴想哭出声,可是无尽的绝望经过喉咙仿佛被按了静音键,无论我怎么悲伤都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
​这个秋天真冷,冻的我麻了,连心也木了。


“妈,你上次说那个庙在哪?”

母亲对于我突然的迷信并不感到诧异,她拍了拍我的肩膀,替我拢好外套:“城北那边,路上小心。”


观音庙的香客很多,我站在门外看他们对着他们虚无的信仰三叩九拜​,三柱细细的香成了他们希望的寄托,他们当中有几个是真的心愿达成了呢?


​我还是进去了,庙里的观音像铸得很高,投下的阴影黑压压的,让人喘不过气。我被虚无的神押着跪在蒲团上,第一个头磕下去,我眼前浮现出张云雷苍白的脸;第二个头,我把前额抵在青石砖上,不知怎的,脖子像被谁压住了抬不起来……


打火机的火苗吞噬了卫生香​顶头儿的一小截儿,我似乎看到了我的牵挂连带着我未曾有过的信仰一并烧了起来。


​求您,保佑他长命无忧。卫生香插进香炉的那一刻,我成了爱最虔诚的临时信徒。我二十几年来对迷信的抗拒,现在都去见鬼吧。


​我跪在观音脚下三叩九拜,求观音保他长命无忧……观音吃了我的香火,空耗了我的心思。


今年冬天太冷了,冷到那根藤上最后一片叶子也掉了,冷到他没熬过去。​


​“秦霄贤,我好像等不到开春了,下辈子吧……旋儿,我好困,我睡一会儿。”


​他本就浅薄的气息逐渐衰弱,连一丁点儿都没剩。


谁开的窗啊?没开吗?可为什么这么冷?冷得我说不出话,眼泪也冻住了,连心都冻木了。​


​我想起庙里那尊极高的观音像,那双眼睛雕得像真的一样,满眼都是恶心的悲天悯人。若他真的慈悲,怎会空耗人的心思?


……去他妈的观音。​







TBC.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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